奇。”
丁树皮每报出一项数字,孙习劳带来的那几个账房,就在算盘上噼里啪啦的算着,一项一项的核对。
陈孝廉负责做会议记录。
冯山正襟危坐,安安静静地听着。
襄樊营在樊城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胜仗,而镇抚司在襄阳,同样打了个大大的胜仗。
刘、王、谢、赵、熊这五家,都是城中一等一的豪富之家,刘王谢是外来的大户,而赵熊两家则是本地的。他们的共同点除了都是豪富之外,还或与军马坊众人勾勾搭搭,或与襄京府署往来密切,都是等着清兵到来以后,就
要首倡投诚的积极分子。
这五家,都是韩复精心挑选出来的“资源点”“补血包”,在全城工商士民都因鞑子要来而感到恐惧的时候,襄樊营对这些鞑子奸细的处理,不仅没有引起恐慌,相反还获得了很广泛的支持。
这种支持,随着襄樊营在战场上取得重大胜利而达到顶峰。
但说实话,尽管正当性再强,还是很不好,容易形成一种极端的人人自危的环境。
可韩复没办法啊,他穷啊,真的很穷啊。
这次樊城之战,虽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声望,但从收益来讲是负的,大写的负,加粗的负。
除了那几十门大炮是宝贝,其他的全是不值钱的残兵断剑之类的东西,几乎没什么缴获。
相反,襄樊营遇到了巨大的打击,想要恢复,每一笔每一条都是哗啦啦流淌的银子。
他也不会魔法,也不能凭空变出银子。
而靠拖欠饷银,劫掠百姓来维持军队,靠破城时不封刀的许诺来激发战斗力的做法,韩复实在做不来。
尽管他底线很低,但也是有底线的。
他可以做坏人,做恶人,但前提条件也得是一个人啊。
没办法,不能抢百姓,就只能再苦一苦大户了,罪名鞑子来担。
丁树皮继续算账,赵、熊两家都是本地的大户,与牛?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是投降派里的积极分子。
这两家在襄阳经营多年,即便是上次襄京之乱时,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们的家产,要远远厚过刘、王、谢这外来三户。
赵家是做盐粮生意的巨贾,鼎盛之时,汉江有上百条船;熊家则是书香门第,各种意义上的大地主。
这两家共计查得三十九万多两的资产,听起来虽然很多,但大多数都是房产、田产、商铺、古董字画等等,甚至连奴仆都算上了。
现金只有个十七八万两而已。
“他奶奶的………………”韩复心中暗骂:“襄阳这帮大户,就是没有北方那些大户喜欢挖地窖将银子埋起来的优良传统,也不像江南那些动辄几十上百万家资的豪富,个个都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啊。”
实际上,赵、熊两家能抄出近二十万现金,已经相当惊人了。这不仅是两家在襄阳经营多年的缘故,更是因为他们担心受到乱兵波及,而提前将窖藏在各地的银两提前运到城中的缘故,否则,韩复是没有那个机会一网打尽
的。
“这么算来,这次到手的现银大概有三十万出头??啊,不算吴老七和牛?他们,他们估计也没多少,顶多几万两??这样算起来,还是有很大的缺口啊。”韩复轻轻敲着桌面,看着很不满意的样子。
丁树皮、陈孝廉等人差点晕倒,孙习劳瞠目结舌,连向来冷着张脸的冯山也有点绷不住。
大人,三十万两啊,这可是足足三十多万两的白银啊,这还嫌少吗?
上次在南阳府刮地皮都刮到那个地步了,也才刮了几万两银子出来,相较之下,襄阳这帮大户是真的很有钱了。
“咦,你们都用这种表情看我做什么?不够就是不够嘛。”
韩复板着手指头算:“重建樊城,以及樊城以北到吕堰驿一带的各种军事设施的花费就不算了,安置流民开垦荒地的花费也不算了,还有被服器械以及发放抚恤金的这些花费咱们通通都不算,就单说招兵买马的钱。在接下来
的一年来,我襄樊营至少扩充战兵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