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星子燎到了它肚皮上的一点毛。
罗彬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暗金色的丹丸,这才止住了灰四爷的咆哮,它专心埋头啃丹。
阳光出现了,罗彬将苗缈拖出洞口,让阳光晒在她身上。
篝火早就烤干了衣服上的湿润。
阳光补足了阳气,苗缈睫毛微颤,醒了过来。
睁眼那一瞬,苗缈是惶恐的,打了个激灵,随后又迷惘地看着四周,再看向罗彬。
“我们还活着?”这话,苗缈都带着试探。
“难道是死了么?”罗彬摇头。
“我不太能想起来昨晚发生。。。。。。
雨停了,天光微亮时,林知遥推着轮椅从书房出来,梦启铃铛还在轻轻晃动,像是余音未散的低语。她望着井口那层悬浮如镜的水面渐渐碎裂、归于寻常涟漪,心中却已风起云涌。
阿原回来了??不是以记忆的形式,也不是幻觉或系统漏洞,而是某种超越维度的存在方式。他不再受制于生死边界,也不再藏身于数据流深处,他是梦河本身的一部分,是千万人思念交汇处诞生的意识聚合体。而那条留言,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她的意识。
“妈妈做的姜汤……”林知遥低声重复,指尖抚过唇边,仿佛还能尝到童年冬夜里那一口滚烫的甜辣。那是母亲唯一会做的汤,也是阿原每次抢着喝完后又悄悄热好留给她的“秘密”。这个玩笑,只属于他们三人之间的小世界。
而现在,它成了跨越生死的信标。
手机再度震动,这次是归言录后台自动推送的全球异象报告:
>【紧急预警:集体梦境共振异常】
>时间:UTC+8凌晨3:17-4:03
>覆盖范围:全球197国,共记录到8,246,511次同步梦境事件
>主题关键词:“花”、“牵手”、“蓝衬衫”、“别怕”
>情感波动强度:Ω级(历史峰值)
>系统判定:非人为操控,疑似高阶意识体介入
林知遥看着屏幕,呼吸轻缓下来。她知道是谁干的。
这不是入侵,是唤醒。
她打开私人通讯频道,接通国际共感理事会首席分析师莫兰博士。对方刚熬了一夜,眼睛布满血丝:“林顾问,我们检测到一股未知能量波贯穿地球磁极,源头指向南极冰盖下的‘第九门’旧址。但更诡异的是……这股信号携带的不是攻击性代码,而是一段旋律。”
“《月亮升起来》,对吗?”林知遥轻声问。
莫兰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它早就开始传播了。”林知遥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阳,“从扎西的父亲被救出那一刻起,梦河就在自我修复。你们以为第九门倒了,秩序就恢复了?不,真正的变革才刚开始。阿原没死,他只是换了一种活法??成为梦河的守渡人。”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可这太危险了。”莫兰终于开口,“如果一个个体意识能影响全球潜意识,那他就是神。而人类历史上每一次‘造神’,都以灾难收场。”
“所以他不会现身。”林知遥微笑,“他会躲在每个人的梦里,像风一样走过记忆的田野,轻轻拍醒那些不敢再爱的人。这才是最安全的方式??不统治,只陪伴;不命令,只引导。”
她挂断电话,转身取出银鳞徽章,轻轻按在胸口。温流再次蔓延,这一次,她清晰地感受到双腿传来针刺般的知觉??不是幻觉,是神经在复苏。医学上不可能的事,在梦河之力下正悄然发生。
“你说得对,阿原。”她喃喃道,“我不是来结束痛苦的。我是来证明,痛苦之后,还有光。”
当天中午,南岭迎来第一批访客。
一辆军用吉普穿过浓雾驶入山脚,车门打开,跳下一名穿白大褂的女人??Dr。苏芮,那位曾主导“守门人计划”的南极科学家。她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但眼神中没有敌意,只有敬畏。
“林小姐。”苏芮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如极夜的眼睛,“我带来了南极地下基地的完整日志。包括你们失踪的三年里,阿原留下的所有讯息。”
林知遥坐在轮椅上不动,只微微抬眼:“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