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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第5页)

祝好嗓音微颤,问道:“你怎来了?”

此话并非质问,只是今日虽是她与宋携青的婚宴,也是方絮因母亲与长兄的丧礼。

方絮因眼中蓄满泪,她思及母亲新裁的寿服,与今晨一株盛绽的月白春菊,方絮因反道:“此话理当我问你,你怎来了?”

俩人不约而同的掩袖失笑,祝好笑着笑着蹲踞在地。

此时此景,将宋携青的思绪拽回与祝好同行置备婚仪物什的那日,直至愁云掩月,长街渺无人踪,祝好依旧未归。日近暮春,夜间闷燥,他闲游宽解,偏巧撞上蹲踞在地,嚎啕大哭的祝好。

他不大清楚祝好是不喜旁人撞见她哭,还是不喜他撞见她哭,左右祝好一见到来人,便捂着面强忍着,只余断断续续的哽咽自喉间溢出。

宋携青将喜盖重新往祝好面上一遮,随后打了个响指。

唯独濯水与另两位女子不见有何异常,其余众人俱是顿步就地,方连呼吸皆滞。

宋携青仰头望月,“快些哭。”

……

二人在喜婆的督促下拜完堂,祝好在一众的哄闹声中被送入新房。

祝好落座榻前,偶有气喘干咳,只觉一应的婚仪令她身心交瘁,自从身受坠崖与笞刑,她的身子骨便如内院长势蔫蔫的榴树,难医其根。

不知端坐了多久,祝好两眼愈阖之际,忽闻门外游来平稳的步履声。

只听“吱呀”一声,门扉被来人推开,一阵夜风灌进里屋,将祝好的倦意尽数拂去。

祝好坐立不安,心下慌作一团,她到底是头回成亲,虽知宋携青对她无意,祝好也是存着互利的念头与他成的婚,可宋携青总将“作戏须作全”挂在嘴边,若依他此言,洞房花烛夜岂不是大婚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若她要与宋携青行床笫之事……

祝好耳热,她着实难以遐想下去。

她借着摇曳的火光,透过香云纱喜盖,只能隐约窥见宋携青昂然的影廓,随即,一柄青玉祥云如意挑入她的视线。

然而,却只挑开喜盖一角,玉如意便飞速的抽退。

她忽听身前之人问:“于今可有心仪的郎君?”

祝好因他奇离古怪的一问稍感茫然,里屋陷入长久的寂静中,倏地,花烛应声炸开。

宋携青扯松衣襟,他瞥向一侧的镜台,只见轻浅的咒缕攀上颈骨,犹如荆棘藤蔓在春阳雨露下茁长、缠绕。近日,他与祝好同栖一檐,咒缕并未生痛,色泽也已渐渐淡去,唯有的存疑之处,便是二人已遵礼拜堂,祝好已是

他名正言顺、三书六聘迎娶的妻,然而神祈导致的天罚仍未彻底消失。

他此前虽不愿直面症结所在,今夜却已拜堂,咒缕仍在,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宋携青对此问颇有耐力,花烛燃至尾端,他终于听见祝好低低的一声:“未有。”

此言方落,祝好忽觉一只宽大的手掌隔着香云纱捧住她的面颊。

她一颗心狂跳,正想出声探问,眼前的身影却愈来愈近,她紧攥嫁衣,反复搓弄缎面,以此来缓解急剧的慌促感。

宋携青虽未揭开喜盖,祝好却清楚地感觉到俩人的前额相互抵倚摩挲,她的下颌有暖风轻拂,是他徐缓的呼吸。

祝好打算抢掀喜盖,指尖尚未触及香云纱丝毫,悬空的手腕却被人反钳,下一瞬,他的唇分厘不差地覆上祝好的唇。

香云纱轻薄,在此亲举下,仿若空物,宋携青双唇的温乎及气息教祝好意乱无措,她不知该如何呼吸,只觉自己不消片刻便会气绝而亡。

宋携青抬眼,他略扫镜台,只见颈骨缠绕的咒缕近乎透明,宋携青发觉祝好的身子频频后仰,他眉峰微皱,反手扣住她的后颈。

直至咒缕淡如无物,宋携青这才松手,他退出一步,静默之间,宋携青正对着祝好诚心道:“祝姑娘,多有冒犯。”

宋携青犹记,起初只需祝好与他拜堂、书婚契,而今的走势却与前天差地远,与他先前托祝好办的事只多不少,诚然此事的根源是她失手将绣球抛到他的玉像所导致,可祝好不论如何,都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有朝一日,她总会遇着钟意的郎君,因此,论他明面对祝好如何嫌长道短,他心底仍有几分自疚。

不过,也仅限几分。

祝好掀开喜盖,映入眼帘的是宋携青泛着明黄烛光的下颌。

身上的朱殷喜服令宋携青冷峻的眉目因暖光衬得柔和,宋携青襟处微松,颈与半截琵琶骨明晃晃地坦露在祝好眼前,他颈项泛红,喉结处的一点红痣如炽焰中的火星。

俩人沉默地错开眼,皆未提方才之事。

祝好面红耳赤,思及濯水口中的“天罚”,自知他是出于无奈,何况她也没吃亏,无须揪着此事不放。

祝好低着头,手指搅弄嫁衣上的一只迎蝶,一半瓠瓢递至她的眼前。

新婚夫妇需共饮合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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