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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出征吴越（第2页）

“愚蠢！”灰袍人怒喝，“自由若无约束，便是灾难！你以为人人皆可修行？天赋、资源、悟性，哪一样不是稀缺之物？你放任凡人追逐长生，只会催生更多贪婪与争斗！”

“那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刑天柱直视对方，“而不是像你们一样，躲在高台之上，用别人的命换所谓的安宁。我可以告诉每一个踏上逆劫之道的人：前路艰险，九死一生，若你怕了，可以退。但若你想争，我就给你争的机会。”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却更坚定：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做神明。我只想做一个点火的人。至于火势如何发展，那是所有人共同书写的故事。”

灰袍人久久不语。

良久，他轻轻叹息：“你知道为什么陈实要斩情绝性吗？因为他看透了??人心不可控，欲望无穷尽，唯有绝对理性才能维持秩序。而你……你明知这些后果，仍执意点燃这团火。”

“因为我见过比混乱更可怕的东西。”刑天柱低声说，“那就是死寂。当所有人都麻木接受命运，当孩子出生就知道自己注定要为他人代劫，那种宁静，不是和平，是坟墓的呼吸。”

灰袍人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整艘“天牢巡弋者”爆发出刺目金光。

九百六十道封印同时开启，无数铁链从舰体垂落，每一条都缠绕着一位古老存在的残魂??有的是上古魔尊，有的是叛逃仙王，更有传说中被抹去姓名的逆道者。他们被炼成了“镇道桩”，用以锚定天地法则，防止大道崩解。

而现在，这些桩基全部激活，形成一座横跨星河的巨型阵法，直指刑天柱头顶。

“最终清算程序启动。”灰袍人睁开眼，眸中已无情绪，“不管你是否值得同情，你都必须被抹除。因为你动摇的是根基。”

刑天柱却不惊反笑。

“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说，“逆劫之道，本就是为‘被清算者’而生的路。”

他猛然张开双臂，识海中的四垢身彻底觉醒，银黑色纹路蔓延全身，仿佛命运之河倒灌入躯壳。逆劫之炎不再局限于火焰形态，而是化作一场席卷诸天的精神风暴，向四面八方扩散。

凡是曾受压迫、曾遭背叛、曾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的灵魂，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召唤。

他们回应了。

西漠沙海，一具埋藏三千年的白骨缓缓站起，眼窝中燃起幽蓝火焰；

中州皇城，一位年轻太子正准备登基，却在加冕瞬间撕碎龙袍，仰天长啸：“我不做奴才的儿子！”随即周身腾起赤焰；

就连早已归隐的几位老牌大能，也在洞府中猛然睁眼，喃喃道：“原来……还有另一条路。”

万千逆劫之火升腾而起，如流星雨般汇聚向西天，融入刑天柱体内。

他的身体开始崩裂，又不断重生，每一次涅?都更加接近某种终极状态??既非神，亦非魔，而是“代劫者”的极致升华。

“你看到了吗？”他对灰袍人大笑，“你说我孤身一人？可我身后站着所有不愿认命的人！你说我会失败？可只要还有一个不甘的灵魂存在，逆劫就不会熄灭！”

轰??！

天地法则震荡到极点，竟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

那是“道基之缝”??支撑世界运行的根本规则出现了松动。

灰袍人终于露出骇然之色。

“你疯了！这样下去，整个宇宙都会陷入混沌！”

“那就混沌吧！”刑天柱咆哮，“混沌至少还有可能，而你们的秩序，只剩腐朽！”

他猛然冲天而起，直扑“天牢巡弋者”。逆劫之炎凝聚成一柄巨剑，剑身铭刻着无数受难者的名姓，每一笔划都是血与泪的结晶。

两人碰撞的刹那，时空崩碎。

星河倒流，日月同现。

那一战持续了七日七夜。

期间，三十三重天层层坍塌，七大魔域接连爆炸，甚至连轮回井都被掀翻一角，无数亡魂趁机逃逸。两位存在早已超越常规意义上的战斗，每一击都在重塑因果，每一次闪避都在篡改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