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阳愤愤的一踢脚下石子儿:“可不是嘛,玩火尿炕,也不知道对方起夜频繁不。。:”
何金银忍不住白了一眼此时的郑朝阳,募然觉得白玲同志刚才“没个正形”的评价真是一针见血,口吻中多少带著几分无奈:“你有没有想过,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死无对证,难辨真假唄。”
何金银的重复了一遍,心里的某种猜测愈发坚定。就在他正准备与郑朝阳进一步探討时,抬眼就看见一对“欢喜冤家”各自著一张脸、挎著三轮摩托车驶进草嵐子监狱。
多爷稍显臃肿的身躯艰难的从车斗里挪动出来,正要与何金银二人打招呼,
一旁的郝平川满脸严肃、拢起大嗓门喊道:“罗局有命令!”
有了这一对“活宝”的加入,原本还稍显冷清的预审临时办公室顿时热闹起来。
两人除了带来罗局、冯处等人深思熟虑后、同意假杨淑平请求的最终答覆,
还给草嵐子监狱消息滯后的几人带来一则最新消息一白玲正捧著一张传真纸,一字一顿的念到:“下午三时许,截获隱秘电台往东南传讯:“北平事败,我意以身殉国。家中妻儿,唯望善加料理”。时间倒是与北海事发相隔不久,北平电信局的破译效率。。。这么高?”
多爷將鬆散的菸捲在鞋背重重敲击两下,浑不在意的对著菸嘴吹了一口气:“根本没费工夫,一支烟的时间都要不了,根本没有加密语言,反倒是电信局的同志自己不相信会这么简单,翻来覆去对照密码本,怀疑里面藏有別的讯息。”
郝平川一瞪眼:“哪那么多废话?北平电信局的同志也很辛苦,某些人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这是明显的站著说话不腰疼、占著茅坑。。:”
“嘿,我今儿非得。。:”
郑朝阳一把按住这就要起身爭辩的多爷,目光凝重的与白玲、何金银对视一眼:“这里面没鬼才怪!”
何金银心中的猜测更加確定、冷冰冰四个字总结道:“欲盖弥彰!”
白玲手中的传真“啪”的一声扣在桌案上:“走,让我们去会会这个假杨淑平。。”
郝平川一擼袖子:“得嘞,遇上我们三人、不,四个人,算她倒霉!管这娘们儿到底是耗子哭猫、还是黄鼠狼哭鸡,管叫她原形毕露!”
多爷一震衣袖,率先从屋內走出,反倒將喊著口號“振奋军心”的郝平川留在了最末。。。
草嵐子监狱,停尸房。
让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几人没想到的是,假杨淑平见到焦户的过程异常简单。全程不过一分多钟,撩布、沉默、持续的沉默。。。隨即,转身就走。
“我可以配合你们的一切要求,將我知道的全盘托出,但是。。。我要求见你们的最高长官。”
“你当这里是东安市场?说见就见,討价还价、层层加码?”
郝平川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如果不是郑朝阳与何金银在一旁拦著,怕是早就擼起袖子冲了上去。。。
就在几人爭爭吵吵的时候,白玲近前一步、一场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对视,硝烟无形中瀰漫开来。
“理由。”
假杨淑平面上露出一抹笑容,宛如当日在擷英饭店餐厅时那般,从容且自信。
“莫先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