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陈元旷在她的抚摸下颤抖着,恍惚着呢喃。
“你确定要现在说这个吗?”
段争澜饶有兴致地俯视着他,明明是如此亲密的时刻,他的臂膀紧紧环抱着她,连松开一丝一毫都不愿意,却在说这种话。
陈元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段争澜感受着心脏的搏动,忍不住想要作怪,让泪水涟涟的景象维持得久一些。
“那你不许抱我。”
“我说,放开。”段争澜一错不错地盯住他的表情,不愿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呃——”
果然,眼泪更泛滥了。
段争澜眨眨眼,陈元旷的手攥紧了铺上被褥,锦缎皱成一团。
陈元旷喘息着将头靠在她颈间,烛火摇曳,两个人头抵着头,就像两只毛茸茸的动物,在夜间依偎取暖。
段争澜踢了踢他的腿,嘴欠道:“我看这样,也许能让你快点站起来。”
谁知道这人目前的脾气简直难以捉摸,一听有关腿疾的话题,面色便沉了下去。
沉默片刻。
“澜君应该知道,心悦之事,与愧疚可怜不一样。”
段争澜挑眉,这种正经说教的语气,久违了。
她还是公主的时候经常听到,当时不懂,现在清楚得很——
他心里藏着什么事,要忍耐克制的时候,才会这么说话。
“所以?”段争澜坐直身子,离他更远。
“澜君不必顾及我,可以去寻旁人……”
……比如那个姓贺的。
陈元旷牙都要咬碎了,“澜君赐他的骨哨,是特配的尺寸,若要换做男子使用,我可以再打一副。”
原来是吃贺同殊的醋,在这里等着呢。
段争澜疲惫地揉了揉睛明穴,打算跟他解释一番。
但连日奔波,刚回来就身体力行地哄人,她也是会累的。
段争澜实在想先强调陈元旷的逾矩之处,“别想着指导我做事,你——”
“澜君,贺公子有急事禀报!”
帘外明显着急忙慌的通传声响起,是钺国的事有着落了。